北京小升初实质上是家长权力和经济实力变相角逐,家长的实力似乎比孩子的实力更重要!
樊未晨:推优或者说评选三好,其实是像个红包一样,我可以派送,到时候我这个包应该送给谁,那么可能是由能起到作用的人来说了算,我曾经听说有一个家长,班里面最后一步选三好学生了,其中有一个家长可能送了礼给老师,让这个班的学生今天都必须选出三好生来,其中有一个就包括他的孩子,在整个这个过程中,从上午就开始选,投票结果是这孩子一直不在名单当中,到晚上的时候老师说了,如果我们不选出来的话谁也不回家,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个孩子被选上了,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大家真正民主选举或者真正因为他的表现,最后评出来的三好生,而真的是权、钱交易出来的结果。
孔繁玲:我曾经听说过一个孩子她没有当上班干,回家就哭,家长肯定着急,那么她的家长就找了班主任,谈了一次话,请了一些孩子在一个大饭店吃了一顿饭,不久他的女儿就当上了生活委员,当生活委员不够呀,因为有的时候推优必须是班长或者大队长、中队长,他这样开始一步一步做,据说是找了每个任课老师都谈了一遍话,又请了一些同学吃了一点饭,第二学期他的孩子就如愿地当上了中队长,很多孩子就会认为这样是不公平的。
解淑萍:学生其实挺讨厌请客吃饭的,因为他们会觉得那是一种不太光彩的一些事情。另外有的孩子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,他没有这个推优资格,特长生也没选上之后,他父亲说我们还想给你选一个好学校,孩子就说是不是我能力不好,是不是我各方面都不好,人家学校不要我,就回来跟爸爸这么说,他爸爸心里特别不好受,又没法跟他解释,因为他还太小。
樊未晨:从学校到老师、到家长都会很痛苦的一个过程,其中我觉得最痛苦的就是家长,因为家长们,他们在整个过程中,小升初的状况把他们逼到一个疯狂的地步,那种境地,然后他们自己再逼着自己往更疯狂的境界走,就逼着下一拨家长就更难受。有的家长,我记得我采访的时候一个家长说,现在的小升初就是,五月份的时候考小子,就是小孩,他们就去考试,各种特长班,考各种实验班,六月份考老子,就是老子看看这些父母们有没有什么关系,那个时候可以共建、条子,到七月份的时候考票子,到七月份的时候所有的办法都用完了你就拿钱吧,所以整个的过程我觉得是相当痛苦,也相当地令人煎熬。
赵普:我们的记者在回来的时候也大量地说到,说他们在采访整个关于推优的过程细节的时候,就发现孩子心已经变了,大量成人世界里不光明的东西,大量的人情往来,甚至是尔虞我诈,都已经浸染到孩子的心灵。我觉得整个这个过程其实已经对孩子产生了影响,我不知道二位是不是认同我们记者这种观点?
王晋堂:所以这个不是一个入学办法的问题,现在是一个教育深层次的问题,我们的教育就是为了培养人,就是为了培养孩子,现在你给孩子注入的是什么,你教了语文、教了数学、教了品德课,你是为了让他做一个正直的人、诚实的人,对社会有益的人。现在你的整个做法把他卷进来,这种实践的教育是更深刻的教育,你把他领偏了,刚才几位记者通过他们和家长的接触反映很多情况,应该说带有普遍性的。有一个记者跟我讲过,他说这孩子回来拿一个礼物,家长问他谁的,他说班长送我的,为什么送你礼物,他说班长今天过生日,家长就很奇怪,班长过生日应该你们给他送礼,现在班长给每一个同学都送了礼,你说这种事情说明什么问题。所以这种情况是对我们整个教育领域的一种污染。
赵普:现在甚至都有民谚,你看刚才我们记者采访总结,五六七三个月是最关键的三个月,说是五月考小子,考孩子,六月考老子,考家长,到七月份的时候考票子,这种现象,这种总结,陈老师如何看?
陈建翔:还有一种说法,叫四月比信息,五月比孩子,六月比大人,七月比钱财。
王晋堂:所以这种小升初的入学,表面上是孩子在那儿挑一个学校,学校是不是录取某些孩子,实际上背后是家长的权力和经济实力的一种角逐。
陈建翔:说到这儿我们都觉得很痛心,我们过去老说教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,大家想象,太阳底下是什么感觉,白居易有一首诗,叫做东风不择木,吹煦长未已。他是不选择树木的,他是叫做一视同仁地吹大地。我们现在我们教育也是这个问题,在我们看来每一个孩子,都是有天赋,都是天才。
王晋堂:都是祖国的花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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